假酒教父

写东西就为了自己开心。

【南北】活该

架子鼓手蒲x原创歌手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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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勿上升勿上升

这件事情其实是来源于某一中东国家音乐节一位拉拉当众公开后所经历过非人对待后回归正常生活仍被网暴,在挣扎一段时间后她选择了自杀。我不知道写出来对不对,但想了很久还是发出来,也埋了自己的点在里面,有不妥请提出来。

感谢阅读。



  “音乐节要到了。”

  “嗯。”

  “那时候会放烟花。”

  “嗯。”

  “我很喜欢。”

  “嗯。”

  “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嗯。”

  

  郭文韬对蒲熠星笑了笑,随意拨动背在身上的吉他,吉他发出无意义的声响,郭文韬也无意义地哼唱着。

  “我是真的很喜欢。”

  

  郭文韬是一名歌手,他游离于各个形式的歌唱,团队主唱,独奏演唱,他的歌曲都是原创的,带着让人无法真正理解的味道。

  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理解。除了蒲熠星。

  为什么呢?

  因为郭文韬是个同性恋。而蒲熠星是他的男友。



  

  蒲熠星在听郭文韬唱歌的时候会衔上一支烟走出去,然后对着或蔚蓝或灰白的天空嘟囔着咒骂几句,吸完一支烟后又往嘴里喷些清新剂,然后再走进去,这时候大概一曲终了,于是蒲熠星便同他叫换一个尚且带着烟草味的吻。

  

  歌手护嗓子,吸不得烟。

  

  郭文韬又在和音乐节工作人员交流表演细节,蒲熠星从背后环住他头靠在他肩膀上。

  “没事的,哥哥是最棒的,不会出什么狂粉上台拥抱耳返没声话筒失灵的问题啦。”

  “我要是遇上其中一个你人就没了。”

  蒲熠星总是能看出来郭文韬的情绪,这时候他就会叫郭文韬“哥哥”,郭文韬喜欢这个劲儿,哄高兴了就回头冲蒲熠星脸上亲一口,然后跑开去练歌,他知道蒲熠星舍不得这时候动他,他知道蒲熠星疼他爱他惜他,所以他想让蒲熠星去理解他。

  

  “我想加一场独唱。”

  “清唱吗?”

  “不是,我自己弹吉他。”

  “好吧,架子鼓跟吉他跟你的歌也不好搭,你这几天一直在说这件事吗?”

  “嗯。”

  “以后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啊?”

  “可以多换你几个亲亲。”

  “……你会去看我的演出吗?”

  “会,一直都会,一直都看着你。”

  “不是,我是说,你会去看我的演出吗?”蒲熠星觉得有些不对,郭文韬的眼神里带着些渴求,像是在求救,也像是在等待释放。

  蒲熠星说:“我会的,我一定去看。”

  

  那天天气晴朗,工作人员一直在布置场地,表演节目的人都在后面打打招呼自己再练练,有得也跟熟识的工作人员帮忙,郭文韬带着耳机在练歌,蒲熠星是敲架子鼓的,不好在公共场合练,也是怕影响到其他人,就用手稍微模拟一下力度之类。每个人都很看重这次的盛会,这不是比赛,但是每次音乐节都是一次展示自己的平台,让他人看受激情的盛会。


  

  当然,还有烟花。

  

  上场之前蒲熠星去拍了拍正在做深呼吸的郭文韬。

  “别太紧张,咱俩一块,那是举世无双。”

  “那可不,我是怕你马上在台上被我唱功感动的哭出来。”

  “嘁,我泪点没那么低,你别把自己唱哭喽。”

  “滚上台去。”

  蒲熠星笑了两声越步率先上台开了个音,灯光打下来郭文韬才慢慢走到和蒲熠星并肩的位置,很少有乐队像他们这样布置舞台,基本上都是歌手站在聚光灯下,负责伴奏的在暗处发光发热,郭文韬就一定要和蒲熠星站在一起,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彼此的坚守。

  

  “胡乱地画着泡影

  看天空嬉戏的燕莺

  在海边放一个漂流瓶

  你说这些事情没有意义

  可我真的不想过得平平


  你说天空有灰白色的寂静

  可我只看到云彩略过了

  独自一人的路径

  ……”


  

  郭文韬的声音是有些软糯的,却又有少年的清爽,这首歌并不饱含激情,却跟架子鼓很好的融合。

  两个人的一首歌。

  表演完后出现了片刻的寂静,随即掌声雷动,郭文韬和蒲熠星相视一笑退到暗处转身下台,郭文韬紧接着要去准备独唱,嘱咐蒲熠星说少抽点烟你给自己熏臭了我回去不跟你睡一块。

  “我再抽烟我是狗请务必早点回来。”蒲熠星瞬间立正。

  郭文韬挥挥手,将身上的衣服又检查了一遍,也不再回头看他。

  蒲熠星恍惚觉得这是一条独自的路径,属于郭文韬的路径,他有点想拦住郭文韬,但是不行。

  蒲熠星答应过郭文韬,一定会去看他的烹饪演出。

  

  聚光灯终于打在他身上,郭文韬深吸一口气拨动吉他,那是他的新歌,连蒲熠星都未听过,那种空灵是他没体现过的风格。

  但是很美,蒲熠星想,很美。

  蝴蝶与樱花共同坠落的美。

  一曲终了,郭文韬却没有着急致谢下台,而是张开双臂仰起头以这种姿势慢慢后退,到某一个位置时突然有金粉伴随着彩虹旗飘落下来。

  蒲熠星明白了,这就是他说过的演出。

  郭文韬身上覆上了金色的亮粉,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整个人都绚烂夺目,他将彩虹旗猛一抖开披在自己身上,他在笑,他说——

  “I am a gay.”

  烟花终于开始燃放,人们欢呼、拥抱、呐喊、流泪,那一刻,自由与爱如同烟花一般在他的心中绽放。

  

  蒲熠星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

  

  在郭文韬下后台的时候就有人拦住了他说有人举报他触犯了法律条规,这个国度不会说同性恋犯法,但他们会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这份偏见。他们会说:你们教唆他人犯错,你们传播疾病,你们可耻,你们恶心。

  郭文韬想求救他想喊蒲熠星,可是他想那么蒲熠星也会被抓。

  这就是自由与爱的代价。蒲熠星告诉过他。

  

  郭文韬对那些人给他安得罪名一概不认,“我是正常人。”“我没有错。”“我没有病。”他的解释简单苍白,可是直接,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些当然不能使那些人满意。

  “我想我们有治疗你的职责。”

  

  郭文韬想那是他生命里最黑暗的三个月,那三个月把阴雨和毒雾刻在他的灵魂上,从此不论如何他总是伤痕累累,他的路看上去满目疮痍。

  三个月的监禁里他们对郭文韬进行了“治疗”。治疗方式有电椅,郭文韬在这上面把自己的下唇咬得全是疤痕,还有平日里的殴打,到后来他甚至已经麻木了只想要快点结束,甚至包括性——很奇怪他们不会认为自己这样做恶心,毕竟把一堆好看的肉揉碎看着它腐烂是很好的消遣不是吗?

  

  三个月后他们对郭文韬说你悔改吧,郭文韬转过头看着他们,眼里布满阴霾。他甚至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能穿出去,只好穿着其中一个人给他披得带有侮辱性的外套,他的每一步都像走在泥沼里。

  后面那些人在肆意地笑。

  郭文韬有点想哭。

  郭文韬现在脑子有点不太清醒,但还是凭着记忆找到了他们的家。他不是很确定蒲熠星有没有离开毕竟是他在舞台上的放肆才到现在这样……

  他有些无力地拍了拍门,里面传来咕哝似的咒骂,门打开了,是蒲熠星。

  两个人都久久愣在那儿,蒲熠星一下子就把他郭文韬揽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他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和酒气。他不停地说:“怎么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你瘦了好多我找了你好久你……”郭文韬嘶了一声,蒲熠星抱着他的力道减轻了不少。

  “你疼不疼?”

  郭文韬嚎啕大哭。

  

  他们终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不是吗?

  郭文韬练歌,蒲熠星陪着他,他们拥抱,接吻,他们互相思念彼此爱护,郭文韬身子弱了不少,有些不可言说的永久性伤害蒲熠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给他送牛奶哄他睡觉,郭文韬睡着了一定要牵着他的手要不然会做噩梦,冷了帮他弄好暖炉准备好毛毯,热了就慢慢帮他扇风,他还学了舞蹈说我教你吧然后郭文韬点点头说好啊等我有时间……


  一切都好不是吗?

  

  那天蒲熠星跟郭文韬说:“韬韬我出去赚钱养家啦!”

  “赶快滚别影响爷练歌。”

  “好吧,回来给你带烤串儿。”

  郭文韬眯着眼睛对他笑,关门声之后,他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蒲熠星到晚上才回来,拎着一袋重油重盐的烤串想想回去亲昵一番,他打开门先是喊一声韬韬,没人应。

  “不要练歌到这么晚你嗓子吃不消的。”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放在水壶里温着“喝口水出来吃串。”还是没人应。

  蒲熠星觉得有些奇怪他去房间里找,找到了,郭文韬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蒲熠星总觉得有点不对虽然他总让郭文韬早点休息但是他总会等自己回来的,今天是太累了?

  蒲熠星看到床头柜的药瓶,那是郭文韬实在睡不着才会用的安眠药,他记得里头还有大半瓶,但现在已经空了。

  瓶子下面压着张纸条,那是他最后的演出。

  “这个世界,你太残酷了,但是我原谅你。”

  

  蒲熠星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郭文明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要选择在举国欢庆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性向,明明不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们甚至会过得很幸福,是因为自由与爱吗?不知道,郭文韬的死让他不能冷静思考他觉得所有事情都是杀死郭文韬的凶手,他甚至开始想如果他没有跟郭文韬在一起是不是他们现在过得都很幸福,他觉得这么想很危险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他想郭文韬,郭文韬,郭文韬。

  那是暮春时节,天气已经暖得让人有些发汗了,但蒲熠星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待了多长时间,直到郭文韬的尸体腐烂散发出气味到周边住着的人忍受不了撬门进来他才算是重新活过来重新接触到这个世界。

  蒲熠星看着他们把郭文韬带走,到关上了门才想起来追出去跟他们一起去处理这些事情。


  

  “你是他的朋友吗?”

  “……嗯。”

  “节哀。”

  

  后来蒲熠星在房间里感受郭文韬存在的痕迹,却意外地在床底下找到一大堆威胁信,带有侮辱性的照片,还有那种玩具,他突然想起来郭文韬总是起得很早在那边清理屋子,是不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究竟是怎样的爱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一直身处得环境的影响,才能让他几乎是日复一日清理这些痕迹自己承担这一切?

  他到底承受了多少?这些东西会有多大的伤害?送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人们?

  蒲熠星疯了一般把那些东西撕碎或者摔掉,然后徒劳地扔向墙面,这些碎片有的撞在墙上发出声响然后掉下来,有的甚至都没碰到墙,就飘落到地上,像是嘲弄他:“你看,我能毁了你最心爱的人,你呢,屁用没有。”

  他突然很后悔音乐节的那天晚上他没有在后台等郭文韬下来。


  

  蒲熠星知道郭文韬一直想让自己理解他,自己也一直在努力理解他,可是不行。

  郭文韬的一生就像是一场独唱。

  他会得到鲜花掌声,也会步入阴霾迷障,他会唱到蝴蝶伴着樱花坠落。就像他最后一刻还是决定说:“但是我原谅你。”

  他要原谅这个世界上的谁?这个世界又有谁值得他原谅?

  

  蒲熠星想了很久很久,过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以文章的方式说出来自己跟郭文韬的关系,告诉那些人整个事情是怎么样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样能消除一些他们对同性恋的歧视。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写得文章,再次询问过他认识的一个网编后终于发了出去。

  文章里以第一人称说“我不是郭文韬的朋友,我是他的恋人。”

  他想这样是不是能少一点对郭文韬的亏欠。

  文章的结尾蒲熠星把郭文韬的最后一首歌附了上去,包括郭文韬写得那张纸条的照片。

  “我们所有人都是正常的,都没有错,世界上有太多的郭文韬了,但我希望世界上不要再有郭文韬。”


  这篇文章出乎意料地热度很高,蒲熠星第二天看到的时候消息提醒已经塞满了屏幕,他打算看看大家的反响。

  他看到点赞最高的那条评论只有两个字。

  “活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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